#瓶邪 人为什么要开车
他们第一次的花样是多了点,但不是在玩弄彼此。张起灵做得很认真,他从此不是处男了。事后的吴邪是半睁眼睛的。他被张起灵搞出血,但弄的时候,没疼到要死要活的地步,哼都没吭哼一声。张起灵摸他才发现,于是下床,找消炎膏。往里上药时,吴邪微微蜷着。流出来的东西浸过伤口,有些刺痛。熬到上完药,吴邪的身体软下来。夜灯柔柔地散着光,张起灵抱着他摸了摸脸颊,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落进手心。他登时手足无措。紧接着,吴邪却笑了一下,握住他的手,眼眶湿润,又掉下眼泪。
如果他不是初回,不那么心焦地愧疚,是不是弄疼吴邪了——而是什么也不想,陪吴邪躺一躺——他会发现,那画面其实很动人。但他很快关了灯,亲了亲吴邪额头,搂着他睡了。吴邪被这个睡姿搞得很不舒服,千辛万苦挣出去,张起灵又从背后扒住他。
张起灵和别人不同,他是缓缓耽于欲,而非一下逮住猛吃。即便如此,刚开始的他对吴邪来说,也足够如狼似虎。完事后,吴邪和他温存片刻,就要分被窝睡,给他掀开钻进来几回,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张起灵总是捏他的肉,往西藏獚爱钻的地方伸手。吴邪又累又无奈,也没力气反抗:“你不腻歪吗?”
张起灵不腻歪。他甚至没听懂,吴邪说他腻歪什么。他喜欢吴邪的身体。不是单单的皮和肉,而是唯一的吴邪的肉体。他喜欢早晨喊吴邪起床时打开窗。阳光像磨砂,照在吴邪身上。他穿鸡心领的白色老头衫,薄棉,常换新,套上身时,总是合适的。吴邪揽着被子,歪坐起来。领子扯到一边,露出饱满的胸膛。那种肉色是泛粉的。
不知道为什么,不穿衣服不行,穿太多也不行。张起灵偶尔觉得自己是伪君子,喜欢透过薄棉衫窥探吴邪的肉体,即便他在夜里吻过咬过、极尽掐揉疼爱过。吴邪头发前边乱了,一脸刚醒的迷蒙,肉体的颜色也像熟到顶被剥的桃子,呼吸着,满含汁水。
张起灵抓着门框。他想到捕猎时的撕咬,想到领地内的吞食,想到安定后的生和养。他的心灵体会是反其道而行之的。他初次占有吴邪,只觉得碰到了对方的精神深处,像个看完电影走在回家路上的人,抱着吴邪回味一首主题曲。很快他发觉,远不止于此。他让吴邪“屈辱”地被占有时,也被拉进了性和安稳生活的天堂。生理吸引加千年雨村,他直接沦陷了,没有朝闻道、没有任何高级理智地沦陷了。
以致他歉疚地觉得自己就是伪君子,不论多少年后他都不会承认他因为吴邪的肉体而对一个地方不舍,他感到某种饥饿时只能想象自己吃光了吴邪身体,那些咬痕和创口和吻一样光滑优雅,流出甜汁,芬芳馥郁。他想,他是一个伪君子,也是一个恶劣的男人,那些秘而不宣的繁衍愿景,最终还是要在吴邪身上实现,吴邪不能孕育孩子,只好孕育肉体,被他吃的时候永远不疼,永远吃不完。
张起灵至今不知,吴邪第一次的流泪,不过是另一个敏感的处男,被半斤八两的车技震撼了。张起灵纯粹用力,真的会把他搞死。吴邪被生理吸引得伤春悲秋,恨不能永远开车,委身至死。有类似体悟的人,打死都不会说,因为太低级,太动物了。人啊,动物而已,多了个裤裆,因而裤裆里的事,变得格外复杂了。吴邪是不会说的。所以他也不会知道,张起灵在早晨的窗户边密谋吞吃他,密谋了六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