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瓶邪】场面人
“发大财：在家？我备用U盘坏了，明早七点来取。”手机提示灯闪了两下。张起灵朝后仰躺着，圈吴邪的腰，闲的那只手伸向床头柜。吴邪的手机，他不仅知道密码，还录了指纹。因此，“能让吴山居破产的头号危险分子”就从吴三省变成了他——还升辈分了呢。
“谁发大财？”张起灵在吴邪腰上捏了一把。汗水还是温热的，摸起来又软又滑。
“我发大财。”吴邪正撑着他的腹肌歇气儿，随口就答。他确实很想发大财。但爷爷和张起灵对他言传和身教，要脚踏实地。他收缩了一下腰臀的肌肉，有种合不上的感觉，不知这种“脚踏实地”后遗症是否正常。毕竟，床放在地板上，他这也算脚踏实地了——胀得难受，吴邪仰脖长吐一口气，停止天马行空，“什么发大财啊？”
张起灵扫了眼他和解雨臣之前的通话记录，心中有数，把手机扣在床上。没有声音。吴邪刚才迷迷糊糊的样子，估计没看见他拿了东西。“为什么不是我。”他把着腰，漫不经心较起真来，手指在吴邪下边画圈。
“什么是你？”
“发大财。”
“啊？”吴邪不明所以，“你还要发多少财啊，能不能给我们留点活路。”
张起灵心想也是，就当年关多说吉利话吧。黑暗里他忍不住笑了笑，说，还要你。
吴邪毫无防备，听得害羞，简直想埋起来。然后他就这么做了，环着张起灵的脖子一通蹭——当然，后者也支起身子给他抱。吴邪说，那你亲我一下。
张起灵往上顶了顶腰。他喜欢听吴邪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声音，小动物一样。
“发大财：读了没，不回我。这么早睡？记得起床开门。”
吴邪唔了一声：“我手机在闪，你看看消息。”
张起灵拿着解锁：“发大财明天找你。”
“恭喜恭喜，腊月已经过半了吧，快过年了。”吴邪晕头转向，觉得张起灵今天怪可爱的，“你回东北过年吗？我们这里也下雪，看预报是雨夹雪。很湿，我不喜欢。我喜欢你家那边的雪。”
“嗯。”张起灵按灭手机。解雨臣明早肯定会给吴邪打电话。他删掉闹钟，顺便给手机静了个音，“我带你回去？”
吴邪笑起来，哄人似的捧着他的脸亲一口：“除夕那天，我不跟你回家哦。直到初七，我都得去走亲戚。”他想了想，“不过我可以翘班——我初三就去找你，好不好？”
张起灵其实明白，过了十五他都未必能脱身。吴邪醒了酒下了床，还会兑现大年初三找“炮友”的承诺吗？站在对方的角度，他自己都觉得过分。但他就是想越界，于是诱导着：“跟我回去。”
吴邪苦恼地伏在他的肩上：“我肯定不能去你那儿过除夕呀。”
“山里不冷的。和我回去吧。”张起灵抚摸他的后颈，毛茸茸的发尾簇拥着。
吴邪没吭声，也没摇头，轻轻咬了他一口。他觉得自己的拒绝让张起灵很失落，愧疚不已，不停在心里说对不起：“我……”他身上乏，第三次弄完，歇很久也没缓过劲，“要不要再来？”
张起灵已知晓他的心意，被子拉高，揽着他躺下去：“睡吧。”
发大财是早晨七点准时来的。吴邪睡得很沉，张起灵一翻身把自己的闹铃压住，下床开门。解雨臣知道吴邪的取向，但没想到他家里会有男人。没有贼会穿柯基睡袍，还在肚子上印一个巨大狗头。发大财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，他只是瞠目，没有结舌：“吴邪在里面吗？”解雨臣一下子明白吴邪昨晚跟谁鬼混。
“他没醒。”张起灵编了个谎话，“昨晚让我拿东西给你。”
解雨臣镇定地说：“没事，我来找吧。”他换鞋进屋，张起灵也没阻拦。主卧房门紧闭，解雨臣放轻了脚步。拉开书房的一扇柜门时，张起灵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里面是乳霜。”他端着一杯水，状似路过，“未拆封。”
干嘛跟这堆文件搁一起？解雨臣感觉自己在偷家。
“在对面书柜。”张起灵“好心”解释，“昨天没收拾完。”
“谢了。”他拿到东西，浑身不自在地走到客厅。
“吃早餐吗。”张起灵指了指厨房，粥煲电源正发出亮光。
解雨臣在心里呵呵，这从头到尾一副作为男主人招待客人的做派——你算哪根葱。他打量了张起灵一番，倒挺安静，看着不会搞事的模样，吴邪好这口？以前生日聚会，还嘲他连个上床对象都没，现在也搞起地下恋情——别是包养小白脸——这世上的有钱人估计是不会好了。
解雨臣客客气气地告了别，忍不住以娘家人身份刺道：“什么时候公开了，要请客啊。”
眼看张起灵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：“一定。”又面无表情地扳回一句，“祝你发大财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