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并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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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瓶邪】他知道的事

突然捅破窗户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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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了,闷油瓶已经睡下。我从床头柜摸出舒痕凝胶,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。早知道在卧室里装面镜子,我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。白天闷油瓶在家,我穿高领衣,怕被领子蹭到,不敢抹祛疤膏,只好晚上偷偷涂。一小支药膏,德国进口,贵得吓人,效果还不怎么好。我脖上的疤痕早已不是新伤,外敷药很难见效。小花说,你要想一劳永逸,就去做个医美。我说,这么夸张?


“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在意过,是不是他说什么了?”


“没有,没有,他不知道。”我赶忙否认,“我是怕村里人对我有看法嘛……”


也许是雨村空气太潮,浴室镜灯闪了好几天了。我摆弄棉签和药膏,眼睛被灯光闪得发花。正要往上涂,灯突然灭了。


我忍不住骂了一声,按了几下开关,灯彻底坏了。还涂吗?那半死不活的药效,少一天也没关系吧?我沮丧地摩挲着那条疤痕,略微突出皮肤,在以往的镜灯下,透出泛红的深色。怎么偏就在这里割了一刀,其他地方或许能瞒过他——不过,他会在意吗?看到了也不会多问吧……


我叹了口气,准备去客厅找镜子,在门口跟人撞了满怀。本来心不在焉,我吓了一跳:“小哥?”我连忙把棉签药膏往兜里揣,可老头衫哪有兜,只好背着手,“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……”


他没吭声,捏捏我的肩膀,问怎么了。


“灯坏了。”我急于掩盖和证明,伸手按那开关,攥着的药膏和他的手碰在一起。他似乎追了一下,下一秒灯就亮了。“嗯?刚才明明……”我困惑地眨眼,转头看闷油瓶正盯着我的脖子,慌忙用手捂住,然而已经迟了。


他把掉落的棉签捡进垃圾桶,淡淡地问:“还没涂吗?”


我脑子一片空白:“哦,哦我……”


灯又灭了。我咽了下口水,就想逃回房间。他握住我的手腕:“转过来,我给你涂。”


整个浴室只有手机那点光。我被压在墙上,紧张地仰起头,露出命门像条待宰的鱼,仿佛就等他一刀划来。他手指有点凉,抚摸那道疤时,我忍不住发抖。


“疼吗?”


“有点痒。”我实话实说,“小哥,我能回去睡觉了吗?灯泡我明天就换。”


闷油瓶叹了口气,保持着握我胳膊的动作,就在我以为他要放手的时候,他整个人突然靠过来,腿压着腿胸贴着胸,我一下子呼吸不能。


“我已经在这里了,你就不必躲着我,”他在我耳边喃喃,“有些事,你不愿意说,我就等着。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,我都——”


我抠着瓷砖,懵然地望着黑暗,试探着抱住他。他先是偏过头,亲亲我的颈窝,耳朵,再转向眉梢,落在睫毛上。我心里轰然一响,心酸得忍不住呜咽了一声,又赶紧吞回。没截到的那滴水汽从我眼角滑下去,他顿时乱了阵脚,把我鬓发摸得乱七八糟:“你别哭,别生我气……”


“我生我自己的气。”


“怎么?”


“刀疤好丑。”


他于是碎碎地安慰说不丑,又说如何问张海客找手熬的方子。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,埋在他肩膀偷笑,抹一抹眼睛。


第二天就真的看到他在院子里起了口大锅。我说:“我哪要的了这么多啊?”他说:“身上。”


我愣了下:“你什么时候看光光我的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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